2025
八月
13
【见证】|从穷小子到破产老板,“浪子回头”后发现信仰的真谛
沐兰:您好,感谢您愿意接受这次采访,可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吗?
奥斯丁:好的,叫我奥斯丁吧,我过去的的经历跟奥斯丁一样充满灯红酒绿声色犬马,后来幡然醒悟悔改,得到了天主的宽恕和祝福。我来自北方农村一个普通的老教友家庭。
沐兰:能先和我们聊聊您的家庭信仰背景吗,您是在怎样的信仰环境下长大的呢?
奥斯丁:我出生在一个老教友家庭,祖辈往上数四代都信天主。那时候农村没有教堂,就是几户信教的人家轮流在自家做祈祷。小时候家里没有圣经,也没有可以接受关于信仰讯息的任何东西,每天晚饭后我的父母就会教我几段经文,用老土话念的,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,但都背的很熟。我奶奶的针线筐里总放着一串念珠,不做针线活她就磋磨自己的念珠念玫瑰经,一天能年好几份玫瑰经。我奶奶常说:“天主在看着咱们呢,做人要凭良心,千万别犯错得罪天主,会遭惩罚的”逢年过节我母亲蒸馒头,总会先捏个小面十字架摆在灶台上。
沐兰:老一辈的信仰虽然固执,但真的很虔诚,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展现自己对天主的信仰。
奥斯丁:是啊,我们村有好多户教友,老一辈基本上都是这样过来的,我出生的时候大饥荒已经过去了,但我姐和我哥出生的时候刚好赶上,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教友们的帮衬,我父母怕是要饿死。
沐兰:为什么这么说呢?
奥斯丁:那时候我家成分不好,你们年轻人不知道这个,这是“土改”的时候给按的身份标签,成分不好的就是解放前的一个地主、富农、资本家,我爷爷之前比别人多几亩地,就被划到富农标签里了,这个身份是影响后代的,这也让我们会被分到的东西少很多。【大饥荒】的时候大队会发粮食,成分不好的人家分到的就很少,当时我妈刚生了我哥,我姐还不到两岁,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吃。教友们知道我家的情况,各家各户都接济一些,帮我家熬了过来。教友们只说大爱,不说成分,后来我母亲讲这段的时候我特别感动。我母亲说,其实我爷爷只是多种了几亩地,用了几个长工,但他对长工们都特别好,要不是我爷爷善,教友们也不会帮助我家。只是那时候有对我爷爷不满的人使坏,诬告爷爷,说他在我爷爷地里干活的时候被打过,这才让我爷爷受了不少罪,家里也被划到了剥削阶级。不过这些都过去了,还好有天主,祂保佑了我们家。我妻子也是因为信仰才娶到的,不然按我家的条件和成分根本娶不到媳妇。
沐兰:那可以分享一下您跟您爱人是怎么相识的吗?
奥斯丁:我们经媒人介绍认识的,那时候农村年轻人没有自由恋爱,就是有也不会有人找我。我妻子娘家也是信教的,一心想找个老教友。我们那代人是很相信这个的,觉得有信仰的人比没信仰的人踏实,我们的父母都说 “都是主内的人家,知根知底”。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家麦场边,虽然是一个村的,也打过照面,也没细打量过,那是第一次仔细看她。我妻子年轻的时候很漂亮,个子很高,也白净,登门求娶的人很多,但她就想找个教友,她说话细声细气的,很温柔。我妻子的爹娘都是实在人,总是说,信天主的人不能做亏心事。我们订婚时没买啥彩礼,我娘给了她一个银戒指,我们就结婚了。
沐兰:结婚之后怎么样呢?
奥斯丁:刚结婚那几年,刚好赶上土地承包制施行,我家里分了两亩薄田。但种地也只能维持温饱,所以我农闲时去镇上打零工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我妻子从没抱怨过,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,锅台上总摆着两个粗瓷碗,吃饭前她会提醒我划十字圣号,小声念叨几句祈祷的话。有年大旱,庄稼几乎绝收,我愁得几夜睡不着,她就安慰我:“天主看着呢,不会让咱们饿死。” 她把陪嫁的银镯子悄悄当了,换了粮食回来,却瞒着我说是娘家给的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应该没见过木头窗户用纸糊起来,想想是不是也会觉得很寒酸,但那时候虽然很穷,却心里踏实,知道不管多难,她都会跟我一起扛。那时候我的信仰很虔诚,想着以后发达了一定要给我们村建一座教堂。
沐兰:听您分享感觉确实像您说的一样,虽然穷但很幸福,那后来呢?
奥斯丁:天主对我真的不薄,祂祝福了我。三十五岁那年我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去城里干活,遇到个同样信天主教的的包工头。他看我干活实在,又听我说家里是老教友,就把个装修的活儿包给我了,对我来说那个活儿挣的钱可不少,我感动的都要哭了。我用那笔钱翻修了老屋,还买了辆二手拖拉机。后来就开始跟着他,干的活儿越来越多,从雇两个老乡到开起小装修公司,银行存折上的数字一年比一年多。我给家里盖了二层小楼,给我妻子买了金耳环金镯子,孩子们也转去了城里的学校。那时候确实感激天主,逢年过节会多买些米面分给村里之前帮过我家的那些教友。但钱一多心就野了,觉得每天祈祷是耽误功夫,她劝我别忘本,我却说她头发长见识短。
沐兰:但没有祈祷的话,像您这样在外面做生意难免会迷失吧?
奥斯丁:是啊,你说的没错。工地上应酬多,老板们总是带着我去歌厅舞厅,一开始我还别扭,后来去多了也就跟着混了。第一次做错事是在外地赶工期,对方是个年轻的女材料员,说佩服我从农村混出来的本事。我心里知道对不起妻子,回到工棚翻出枕头下的十字架,想要忏悔却怎么也说不出祈祷的话。后来就给自己找借口,觉得 “男人在外难免犯错”。我开始不常回家,电话里对她也不耐烦,孩子们放假想我陪他们,我总说 “忙着挣钱呢”。唉……最糊涂的是,后来我在城里给那个女人租了房子,住到了一起,还让她怀了我的孩子。虽然我那时候总给自己找借口,但内心还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,所以我想弥补。我弥补的办法不是跟那个女人断了,是给家里物质补偿。我给家里买了各种家电家具,以为这样就能弥补良心不安,却不知道自己正在把好好的家作散。
沐兰:您爱人当时没有察觉吗?
奥斯丁:我以为隐瞒的很好,后来她告诉我,其实从我回家越来越少开始,就知道我在外面有人了。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她说自己性格软弱,不敢跟我正面冲突,也不敢跟家里人说,怕说出来我们这个家就没了,所以她把希望寄托在天主身上,每天都跪着念好几份玫瑰经,轻声祈祷:“天主,让我丈夫回头吧。” 女儿们打电话问我啥时候回家,我总说过几天。最对不住的是儿子,他小升初那年正是我最浑的时候,他学习下降,老师找家长,我让秘书去应付。后来才知道他在学校被同学嘲笑 “爸爸不要他了”,跟人打架受了伤。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只是夜里偷偷抹眼泪,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灭了。
沐兰:对小孩子来说这个打击是很大的,后来您是怎么又回归到家庭的呢?
奥斯丁:我四十五岁那年房地产调控,好多工程停了,我的公司资金链断了,欠了一屁股债。发包方拖着工程款不给,材料商天天上门要账,银行也来催贷。仅仅三个月,我就从大老板变成了穷光蛋。我去拜托那些酒桌上称兄道弟的人,谁都躲着我,树倒猢狲散,这个道理我怎么能不懂呢,只是心存侥幸罢了。最难受的是,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。想祈祷,却发现小时候背得那么熟的经文都记不全了。破产那天我蹲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门口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我知道这是报应,是我忘了本分的下场。给我最重一击的还有我的情人。
沐兰:她做了什么呢?
奥斯丁:我把最后凑的一笔钱交给她,让她先带着孩子回老家避避,等我缓去找她。结果她拿着钱直接没影了,电话也打不通。那一刻我才明白,建立在钱上的感情多假,之前的温柔体贴全是装的。我像条丧家犬,无处可去,虽然身上的钱可以住小旅馆,但我还是选择在城里的桥洞下蹲了一夜,我摸着口袋里那个磨得发亮的木十字架,还是结婚的时候我妻子给我的。原本是戴在脖子上的,后来生意做大了,我就把十字架换成了金链子。我在桥东底下躺着,风呼呼的吹,冻得我瑟瑟发抖,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祈祷:“天主啊,我错了,我想回家。”
沐兰:后来您就回家了吗?
奥斯丁:是的,我赶第二天最晚一趟车回到了县城,在县城的小公园里做到了半夜,心里很忐忑,不知道妻子会不会让我进门。县城距离我们村又二十里地,我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,又在村口徘徊了半宿,不敢回家。后来天开始放亮了,我不回家会被村里人看见,就硬着头皮回到了家门口。
沐兰: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呢?
奥斯丁:我妻子每天早上起的很早,给孩子们做饭。我算着时间她应该起床了才敲的门。妻子见我回来,有点不知所措,她给我开了们什么都没说就进厨房,打开煤球火的灶门。我在厨房门口 “扑通” 跪下,心跳的特别快,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,反正说不出整话,就反复说 “我错了我错了……”。妻子坐在灶火旁边沉默了半天,起来把我拉起来说:“人哪有不犯错的?回来就好,以后好好过日子。” 她看出来我一脸疲惫,知道我肯定一晚上没睡,给我铺了床。还是我原来睡的地方,被子也是那床被子,和我离开时一样。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感觉跟做梦似的,我就那么回家了,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啥叫后悔。
沐兰:您爱人对您真的很包容,没有对您抱怨一句,挺让我意外,也很佩服她的胸襟。
奥斯丁:是啊,我也没想到,后来我妻子跟我说,一开始不愿意跟我计较是因为自己软弱,害怕我不要她,这个家散了。后来我彻底不回家了,她才知道,再忍让也不会换来我的回头,她就更不愿意抱怨了,她性子温和,不会歇斯底里的闹。再后来她天天念玫瑰经,心里更踏实,也更软了,她一开始就在心里决定了,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家,她都回接受我,像张开双臂迎接【浪子】回头的那位【父亲】一样。虽然她做不到拥抱我,但一点都没有怨我。她说审判我是公义天主的事,她只想像爱人天主那样给我这个罪人机会。我也是在她的影响下,渐渐的开始重新拾起自己儿时虔诚的信仰。
沐兰:您爱人对您信仰的影响是用什么方式呢?
奥斯丁:她也不会说啥大道理,只是每天早晚做饭时,会喊我一起画圣号再说几句祈祷的话。一开始我张不开嘴,她就自己念,念完等我。她每天都会翻圣经,遇到感动的段落就念给我听。我最受触动的就是【浪子回头】那段,经常让她给我读。。每次读完她都会轻声说:“知道错了就好,幸好没犯法,日子还能重新来过。” 村里那些之前我送过米面油的老教友知道我回家了,每天轮流来家里看我,开导我说 “天主的门永远为回头人开着”。那时候我们县城已经有教堂了,有神父常驻,我妻子特地带我去找神父办了告诫,临走的时候神父对我说说:“认错不是结束,好好做人才能对得起天主,对得起为你在心里受了那么多年煎熬的妻子。”
沐兰:神父说的是啊,您的妻子一定是最受煎熬的那一个,她凭着对天主的信赖把您盼回了家,她的信德真大,您妻子没有怨恨您,那您的对您是什么态度呢?
奥斯丁:我大女儿那时候刚参加工作,我刚回家那天,她看到我就说说 “你别认我这个闺女,我也不会认你这个爹”。小女儿抱着我妻子哭,问妻子 “他为啥有钱的时候不回家,现在落魄了知道回来了,你为什么让他进门?”。我知道伤她们太深,我离开家的这几年,他们因为我遭受了不少流言蜚语和欺负,这写只能慢慢弥补。自从回家之后,我就把家里的活儿全承包了。每天早起喂猪种地,我爱人和大女儿上班,我就把饭菜做好端上桌。有一次大女儿突然生病,我骑着三轮车跑十几里路去镇上抓药。我两个女儿性子随了妻子,容易心软,看我真的后悔了,对她们也很好,渐渐的对我的埋怨就没有了。关系缓和后,小女儿说想吃我以前做的红薯饼,我凌晨就起来生火,她看着我眼里泛着泪光,说:“爹,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多想你吗?”。破产的时候我没有哭,情人拿着我的钱跑路的时候我没有哭,去找人帮忙被拒之门外的时候我也没有哭,但小女儿这句话让我嚎啕大哭。我跪在院子里扇自己耳光,觉得自己以前太不是东西了,欠他们太多了。两个女儿和妻子赶紧拦住我,但拉不起来我,就跟我一起跪着抱在一起哭。从那天开始,她们再也没有说过怨我的话。我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她们小时候,就好像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。我爱人把孩子教的很好,很善良,信仰都很虔诚,是两个女儿把之前我忘了的经文一段一段又教给我。
沐兰:真好,但您只说了两个女儿,那您跟您儿子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呢?
奥斯丁:唉……儿子是我最亏欠的。我走的时候他正上初中,正是需要爹管的时候,我却不管不顾。我回家的时候他正在上大学,寒假回家看到我在家,摔门就出去了,跟我妻子说,如果不让我离开他就不回家。我妻子废了很大劲把他劝回家,但他不愿意见我。我对他做什么他都不领情,说需要我的时候不在,现在他不需要我了,回来干吗。上学期间寒暑假放假回家,他吃完饭就回自己屋,从不跟我多说一句话。工作之后就不怎么回家了,过年回家他跟姐姐妈妈都有说有笑,看都不看我。
沐兰:看来您那些年的做法真的让他受到了很多伤害,那您跟您儿子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缓和的呢?
奥斯丁:后来我每天为了跟我儿子之间的关系缓和祈祷,但是,他大学毕业到工作再到结婚,眼看过来五六年,他对我的态度还是冷冰冰的。但这没有让我失望,只是让我更心疼我妻子。我背叛她背叛家庭的那些你那,她也是这样每天祈祷我能回头,但一年年的我还是我行我素不顾家,我真正懂了她内心的煎熬。不一样的是,我儿子不理我这件事错在我,所以我做好了一辈子不被原谅的准备,但也不放弃祈祷,我相信为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,对于天主来说都有可能。终于,我这个罪人的祈祷开始蒙了俯听,转机是在他孩子出生后。小孙子出了月子没多久,儿媳妇突然生病发烧,儿媳妇是外省人,家里人都不在这边,我儿子正好在出差,妻子和他两个姐姐工作期间也没接电话。儿子万般无奈之下给我打电话求助,我当时在县城学校门口摆了一个小吃摊儿。接到儿子电话之后,账都没跟客人算就等着摆摊的三轮到了儿子家。把儿媳妇送到医院,我抱着孩子在外面等。后来医生说儿媳妇需要住院观察几天,小女儿请了几天假在医院照顾她嫂子。我把孩子抱回家帮着带,原本我妻子说请假在家看孩子,我说让我带吧。
沐兰:突然没有母乳的孩子很难带吧?
奥斯丁:是啊,突然不能吃母乳要喝牛奶,还挺难的,特别是晚上,要起来给他冲好几次奶粉。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他做蹲起才能睡,那年虽然我也就五十出头,但也是个老头子了,对我来说很不容易。我给孩子换尿布、洗介子,笨手笨脚的却不敢马虎。那段时间让我更理解了妻子的不容易。过了几天儿子出差回来了,他回家那天我刚哄好小孙子,不小心趴在炕沿山上睡着了。他看到我趴在炕沿上打盹,给我盖了件衣服。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肉麻的话,从那以后,他偶尔给我妻子打电话的时候,会问候一下我,我在镜头里他也不挂电话了,虽然我们没有提过过去,但我知道,冰开始化了。
沐兰:感谢天主,给你这个【浪子】完成了圆满和幸福的家庭,那经历了这一切,您现在如何理解 “信仰”?
奥斯丁:年轻时以为信天主就是能发财、过好日子,就像给老天爷烧香拜佛求保佑。那时候信誓旦旦说发财了要盖教堂,没想打的是发财了把天主忘了,都不进教堂了,别说盖教堂了。破产后才明白,信教不是求啥回报,是要凭良心做人,顺境时别张狂,逆境时别泄气。现在每天早晚,我都会跟妻子一起祈祷,不求发大财,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,自己能做个好人。村里信教的几户人家还像以前那样,谁家有难处就搭把手,这才是天主教我们的道理,【你们要彼此相爱】。有次神父来村里送弥撒说:“真正的福分不是家里有多少钱,是晚上能睡安稳觉,家人能安心过日子。是跟天主建立一份亲密的关系,这样才踏实。” 这话我一直记着,我丢过钱,却在家人的原谅里找着了更金贵的东西,我真正明白了,信仰和爱是比金钱贵重千倍万倍的东西。
沐兰:真的是【浪子回头金不换】呀,我最敬佩的还是您妻子对天主的信心还有对您的包容,您如何回报这份爱?
奥斯丁:其实妻子的原谅比打我骂我更让我难受,但却让我知道自己得好好做人才能对得起她。现在每天我都会挑水做饭,她腰疼,我就去盲人按摩那里学手法给她按按。去年结婚纪念日,我去镇上给她买了块新布料,她笑着说 “老了还穿啥新衣服”,却连夜就裁了做上了。我知道这辈子都欠她的,只能用往后的日子好好疼她。现在她身体不如以前,地里的活儿我都不让她沾手,每天陪她在村口散散步,就像年轻时她陪着我那样。
沐兰:您会跟后辈讲述您的经历吗?
奥斯丁:小孙子上幼儿园之前跟着我们住,见我和他奶奶每天祈祷,也学着双手合十的样子。在我们的言传身教下,小孙子会经常提醒他爸爸去教堂。儿媳妇是教外人,结婚后一直不愿意信教,后来突然有一天就说要去慕道。我妻子问她怎么突然转变想法的,儿媳妇说看到我们两个现在的感情,她实在是觉得,如果没有天主,一个背叛家庭的人怎么能获得原谅呢?那得是多大的爱呀!人是做不到的,只有神可以。所以我是会给后辈讲述我的经历的,不瞒着自己犯的错,这是见证,也是警醒。我会告诉他们:“钱再多也买不来安稳日子,做人得守本分,要依靠天主,秉持一个基督徒的价值观,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,要明白于心。” 孙子上小学之后懂得多了,有次问我:“爷爷,你以前是不是做错事了?” 我摸着他的头说:“是,爷爷错了,但知道错了就得改,不仅要求得家人原谅,还要求天主原谅” 我把结婚时妻子送我的十字架送给了孙子,告诉他:“这是家里的传家宝,有这个就有天主,只要有天主,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都不怕,因为在天主那里没有难成的事,看看我这个回头的【浪子】就知道了”。
沐兰:回顾您过去的经历,最想对年轻时的自己说什么?
奥斯丁:想对那个财迷和色迷心窍的自己说:“别瞎折腾了,家里的热炕头比城里的酒店舒服,你媳妇的糙手比啥都金贵。” “不要丢了信仰,脖子上的十字架比金项链要值钱”。也想对那个刚结婚的年轻人说:“好好待你媳妇,好好养孩子,别等失去了才知道啥最珍贵。” 我们村前几年盖了教堂,我之前是做包工队的,对盖房子装修都很有经验,神父让我负责买材料和监工。我把我那几年摆摊儿挣的钱全都捐给堂里了,也算是兑现了之前许下的盖教堂的诺言。教堂盖起来之后每天早晚课我都会去,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踏实,不是因为有多少钱,而是因为有天主,有家人,有爱,有这些才会让人真正的安心。我真的很感恩天主没抛弃我,家人没放弃我,这比啥都强。
沐兰:最后您还想说点什么呢?
奥斯丁:最后我想说,现在信仰就是我的本分,做人得有良心,做事得凭真理,真理来自天主。每天祈祷不是形式,是灵魂的需要,是前路的明灯。我妻子这两年也不上班了,我们俩一起摆摊挣个生活费。我们村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,我跟妻子就帮助一些孩子不在的独居老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教堂里有事也是绝不推辞。看到村里年轻人外出打工,我就常跟他们说 “挣再多钱也别忘了家里人,一定要以我为戒呀”。还有我未来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孙辈们好好长大,生活在信仰里,让天主做他们的主,带领他们未来当走的路。感谢主,赞美主!
沐兰:再次感谢您的祈祷,您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信仰的力量和宽恕的伟大。也感谢您坦诚分享这段充满波折却最终走向光明的人生旅程,相信会给很多人带来启示。
奥斯丁:感谢天主给我改过的机会,也感谢你愿意听我的故事。人这一辈子难免犯错,只要肯回头,天主就在那里,不离不弃。
沐兰:是的,这是天主给我们给我们许诺的,祂言出必行。为您和您的家人祈祷,天主祝福!
奥斯丁:感谢主赞美主!也为你祈祷!
